向郁阶

向郁阶(1890.5.11-1979.8.4),名德棣,字郁阶、别号灌臾,法学家。

基本介绍

湖南县刘家河宝塔湾人。名德棣,别号灌臾。一九一四年,人湖南省立法政专科学校,一九一八年赴日本早稻田大学,后留学英、法,获巴黎大学法学博士学位。一九二二年后,任教朝阳区大学、北京大学教授。一九二七年返湘参加北伐,后在湖南省高级农业学校等校任教。一九三七年曾任全国抗敌后援总会湖南分会主任委员。参与筹办明道中学和九澄中学,兼任校长。一九四六年,任兰州大学教授、商学院院长、湖南大学教授兼省克强学院教务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大学法律系教授、系主任、兼编译室主任、图书馆馆长。

一九四六年,郁阶吕振羽磨市支裔孙生民公一道,大举联宗合谱,并推为编委主任。完成向氏二届族谱,并亲撰《联宗合谱谱序》及《六十四字派》。

向氏联谱《 六十四字派》:

绪延左师,理扬义应,中蔚文简,家齐国兴,承先启后,务本敦伦,继志述事,崇尚尊亲,圣贤儒哲,敬慎修身,经典宜学,积善存仁,时会常易,明德唯精,心传永执,百福天成。

《 联宗合谱谱序》

吾中国谱学盛於魏晋九品中正簿状之法,世族继序司之於官而类以得古圣贤亲亲长长之义,自六朝五代十国迄於有唐,此法不行而氏族以坏,逮宋欧阳修苏洵二大儒出觉人生两间属三才之一,其所以异於禽兽者,赖有五伦之存,始复各创为私谱,或下逮或斜行,皆秩秩然,昭穆以之序,尊卑以之别,大小宗亦以之明,近千年来,各氏族所著谱录不外两氏之式,观此其亲亲长长之心,可以油然而起也。惟或者每因世局俶扰,迁徙历定,或人事不济延滞失修,故有不再传而自忘所出亲者以疏矣,更再三传而不相闻问路人以视矣,夫岂吾华夏以礼教立国,谓尊亲为人伦之极哉,此又古人所以於家族谱牒,重六十年一大修,三十年一小修之旨矣,吾向氏自周宋左师公累传数十世,至大宋太尉文简公子姓更为蕃昌,后有由河南而茶陵而衡山者,又有由四川省而湘鄂、云、贵者,若我大雅、大元、大亨、大利、大贞、大乾、大坤、大潮八公,皆为元四川靖安宣抚使都总管官,肇荣公之所出相传八耳古鼎,确为八公,屯兵龙潭,故实以元明鼎革兄弟离散,或守故垠,或宦游谯蜀云贵,以及辰、常、石、慈、岳、临、弈叶云乃各地,开族数百年间,各地先贤於是以各祖其祖之义,各创为谱,录支分派别类,若不相隶般然一按图以上追其源,要皆肇迹文简公,则实历历可考者也,我澧始家信公及弟礼公、达公、才公孙枝繁多,经族祖文甫公创修族谱,於清光绪十六年庚寅至甲午间,迄今五十余载,溯源推流,原以大乾公一系而下为归,亦若李东阳叙茶陵旧谱,仅及尧卿其他,则或以年远代湮,诬祖是惧付于阙疑之列耳,民国三十一年壬午之秋,余与若水君先后返里,闻宗人寿山多谟灼吾才元才绩诸先生,谋恢复民十八年续修我信、礼、达、才四公族谱之议,喜而善之。继思八耳古鼎确为我湘鄂蜀三省大雅兄弟八公,故实其肇迹於肇荣公实信而有征遂群相妥议,共谋联修八大房统谱,以契符收族敬宗,纳于尊祖之道,于是躬往石、慈、辰、常各县,亲与绍傅应东虞卿、生民、自庸、采芹、道超诸先生详议协修,函启谯蜀桃符口大亨公,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十九乡大利公,荆蜀(州)草坪西斋大贞公,岳阳临湘大潮公,辰常大坤公,各支支首往覆商酌,并在京与军次先生及中委、传义、乃祺诸先生,搓(磋)商湘鄂蜀联宗合谱,咸予赞同协设局,进行年余工作,原期纲遗订坠,永以信后无如谱稿甫大部完成之际,适日寇陷境,烽火腥膻人各四散,迭有中辍,及日寇投降而国内犹复自相骚乱,致西蜀岳临两支,终以交通梗塞,未能加采纂列或只合派,共编成录,斯则惟期,后来有以釐订之者也,又谱之为事所以使普能尊祖也,吾宗有天节元和两支,其族首生民、自庸留心于此,虽非原我八大房之列,要同为左师公之裔,乐与列支编录,我宗人应知所出睦族之道,亦即在于是焉,惟余不敏役力于其中。而三十五年始以湖南国民大会代表之资,出席首都制宪会议,继受国立甘肃兰州大学之聘,就任商学院院长,今职出里已二载矣,得若水君等书称谱印将藏计列于书者,有湘鄂蜀三省二十余县,子姓红丁二万有奇成谱五百部,每部凡一百零三本,嘱为序之,查我三省向氏世为大族,星罗棋布,簪缨相望其订讹补遗,自有茶陵、衡山、石门及我文甫公各老谱旧序在,可以详考而知之,若此之续修,则取谊重八大房之亲,再扩而充之,欲凡为文简公或左师公别裔者,皆可共成一录,于以知所亲亲长长是为大别焉耳,是役以寿山、生民、才元、彩芹、应东、德积、德美、德松、虞卿、自庸、仲英诸先生出力为最,并附此以志吾惭。

大乾祖信公十六世裔孙德棣郁阶撰

民国三十七年秋九月

自述

我於一九七三年八十四岁生辰,儿女等要求我将一生所历事迹作一概述,以晓後人,我亦以为然,兹於眼花手颤情况下,勉尽追索於下:

我於一八九零年生於澧县浏家河现澧南公社老岗大队[农历五月十一日卯时]。我出生未一岁,父昭树公去世,母余翠氏抚养,我自婴至七岁,疾病缠绵,我母不知流了多少血泪。三岁时,为麻疹,眼顿失明,我母急得几死,九天後忽然眼明,我母喜得整天没有吃饭,其注意我的身体生命到何等程度。

七岁发蒙,老师是我舅表兄余小苏先生,当时我大哥极重视其事,并将家中所藏之一瓶一砚置於案头为我伴读,且每日必来一转,看所习之字,直到我进正式学校後才止,其对我读书之关心如此之诚,思之泪垂。

一九零五年进高等小学,一九一零年进中学,当时各课老师均是澧属有名耆宿,如越南语课之晏开甲[仲鼎]先生,历史课之吴悔晦先生等,讲解深透,受益良多。我的国学基础是奠定其时。

一九一四年,湖南省立政法学校招生,我本不愿进该校进修,由于我大哥坚持,只得勉强读下去。因为我早立志去东西方各国留学,故每晚坚持去英语补习班学习英语,越三年,毕业,旋即归家养病。

一九一八年春康复,去日本留学,考进早稻田大学,一九二一年毕业,我在日本每日除上课外,有馀时即去图书馆看书,并摘要抄录,故我在北京教书时,教材丰富。我关于社会科学基础都是在日本建立的。

一九二二年,由日本归北京,在朝阳大学,民国大学等校教书,经过四年,为研究合作论,欲听国际有名学者合作论专家基德的讲课,得各友好鼓励,於一九二八年即去法国留学,在巴黎大学读过三年,听基德先生讲课,从未缺席,并抄写了课本,得益甚多。[注]。後又为校订我所撰的[欧洲经济学]稿本,去伦敦住过八个月,後取道西伯利亚地区回国。在欧洲时,去布鲁塞尔[比利时]住过一个暑假,意大利瑞士伯林[德国]都游览过,回忆所到之处,对于殖民主义怀有刻骨仇恨,初到香港,所有设施都是英国式的,据调查,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到胡志明市[越南]停了一天一夜,承华侨招待,了解了一些实情,据说法国对殖民地之统治比英国稍松,而苛捐杂税更有过之,其最毒辣者,是遍设赌场和鸦片烟馆,我去实地了解,老少男女横陈铺上,不知有羞耻事,其人皆属安南人[越南]和中国人,伤心至极。至斯里兰卡[斯里蓝卡],恰是中国旧历年关,我和中国同伴去寻中国饭店吃饭,遍寻未获,旋到一福建人所开百货店,招待极其热诚,直至晚间始归船,分别时,送了我一些锡兰银币。

至基布砥[吉布提],它是控制红海口之法国殖民地,上岸游览一遍,其人民毫无被外人统治之受辱感,被奴役已成习惯,夜间过红海及苏夷士运河,气颇热,早晨到塞得港,进地中海,气已凉爽,到夜间,过墨里海,到圣昂提奥斯乌[意],波浪极大,整夜没有睡眠,不久即抵马赛,旋上岸乘火车到巴黎。所历海程,经过二十五昼夜。曾写过日记,早已无存。

一九三一年回国後,就在省立高级工业和农业等专业学校教书,因为深感湖南教育经费太少,又时时不按预算数额发给,影响教育很大,我倡导举办教育林,扩大教育基金,发展我省教育,当时,各公私立学校都认为很对,纷纷响应,旋即开会筹备,并派我去各县山区寻探林场,走遍各县後,认为鼎城区南区白云山土质好,山势大而无险峻地,又是公产,水陆交通方便,我就绘一简图带回开会研究,并另派人复查後,便将场址确定於是。呈报备案,派人开办,经费从各公私立学校认股筹集,组织董事会主持办理,并推我为主任委员,执行其事。经办五年,所植各种林木如油桐油茶等已有收益,总数达三十余万株,已能以林养林。不幸抗日战争突起,处处备战,无法照计划执行,即交伪教育厅接管,後归当时的农业局管理,此后我无权过问了。

抗日战争爆发後,教育界发起组织湖南省抗敌後援总会,推我为主任委员,我毅然任之,举办了一些后援工作,如捐助款项,劳军,募集药品草鞋斗笠跑鞋辣椒等,以及掩埋敌人轰炸後的死者,抢救伤员送医院诊治,至于修防空洞,则为日常事务。该总会直至文火[即张治中举火烧长沙市]後始撤消。当时长沙大专院校皆迁去西南各省,本省适学学生无法上进,便推我筹办农工商三个专科学校于南岳,经过半年,便组成,并招生开学,我就在商业专科学校教书,翌年暑假回澧县,长沙沦陷不能回校,而南岳各校又他迁,不能不滞留澧县,本县又推我筹办明道中学,招生未久,澧县失陷,我逃难到大庸[当时澧县推我为澧县中学校长,我坚辞而去],未久,九澧实验中学联立中学董事会推我为该校校长,学校由石门迁慈利染河,当时学生有千馀人,教师都是九澧各县名人,此一学年学生得益实多.

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我已应聘於厦门大学,但甘肃兰州大学校长,同乡老友辛树职非要我去该校教书兼法学院院长,到一九四八年寒假回家[当时家住长沙市],克强学院又坚留我当教务长,于是留之未去,一九四九年解放後,克强学院合并入湖南大学,遂又在湖南大学教书,到一九五三年,全国各大学院系调整,各大行政区另立一财经学院,培养一批财经专门人才,于是中南区设立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於武汉。我是研究财经的,就被调到中南财经学院了,到一九五八年我年已七十,遂决定退休,徼得批准,是年六月退居长沙,迄今已十五年,每日除看报刊外,便玩碑帖,关于养身,也经常注意,十年来每日练习太极拳,嗣后,作按摩功,今年起,实行甩手功夫,所以我的身体还勉称健强。我决定以后继续进行,保持身体。

我还有几件未完成的事补述:

一.常德中学即前西路师范,因校舍陈腐,且地址不能扩充,又时遭沅江威胁,决定迁至德山,并推我主持其事,我已将校址范围和实施计划搞定,并已举行奠基典礼,建筑材料购运其地不少,抗日战争发生,遂告停止。

二.关于湖南丛书汇集印行,曾在我家聚集耆宿商讨数次,并拟就办法进行,我已将资澧三流域的各名儒诗文集收集齐全,各负责者正努力工作,以期早告厥成,不意抗日战争突起,各负责人四散,以至中辍。

二、回忆

余童时在家读书,我大哥晓园每日必捡阅我的习字,无一日间。家藏碑帖甚多,我读书之暇最喜玩赏,尤其关于篆隶,有时极想临摹,又恐大哥见到受谴责,如是者再,嗣后,下定决心而将我的书房内锁秘密行之,每日临华山碑二十字,似渐有进益,尚未被大哥察觉,深引为快。有日,常来家中疹病的孙山医生到我书舍扣门要见我,我正在临碑,掩之不及,被看着,夸不绝口,出而告之我大哥,我大哥看了即告我可常临习,但正字练习不可间断,我之习篆隶自此公开。

我乡有名秀才张子涛号道榕,能写能画,每到我家写字画画时,我必陪之,倾慕其才能不可遏止,日夜极想从之,又恐家中不许,旋思藏书楼上藏有画谱数种,何不取而临摹,越日,即取芥子园画谱行之,不数日,被我三姐看见即告知三叔,急迫令归藏不得再犯,免误正业。从此我对于画画绝了缘。

我的读书经过,回忆起来算是奋斗而成,我家中极想我读旧书,不要出门读新书,极想我专门学老文章八股文试帖诗,不要学新文章,我九岁时,四书五经读完,十一岁已能做八股,死岩梗板,极其害人,每日早餐後,老师将诗题和文章题写出,要我一面习字一面想诗文,习字後着手作诗文,将诗文作好誊正送给老师後吃午饭,休息片刻,读正书,直到吃晚饭前才中止。

晚上,以一菜油灯盏油燃尽为止才就寝,每日如是,除本地有娱乐事(如演戏玩灯龙舟兢渡等)放学观看外,平时对读书不能稍懈,以是,我极厌恶在家读书,时想私逃进新办学堂,适县城中学(即澧水九条支流所属九县联办)招生,我即私逃投考,不意名列前茅,于是托同乡张子涛先生(他那时在该校任教)来家说情,幸得许可,才出外得进新办中学。毕业後,到长沙市考进公立法政专科学校,当时,用功过度,毕业时,即得一白浊病,极重,归家,归後,家中以养病为名,不许外出,在家耽误两年,第三年,我要求分家筹款出外升学,家中见势不能再留,才得允许出外升学,该年正月初十,家中托一老人刘宗清陪同到沙市,我就要刘回家,刘说:家中嘱托,你要上天要我跟着你上天。似此,不能托退刘,又同他到汉口,我就到熟人王象德处,私托他设法将刘谴归,我要去日本留学,我另住一旅馆,与刘脱离。不数日,我就沿上海市东京了。当时同乡林修梅林伯渠兄弟同在东京,我到东京後,一切得他们照顾,顺利住下。

第二年秋,即考进早稻田大学,三年毕业後又在该校进修,计先後达六年才归北京教书。以上经过,抚今思昔,如在梦中。

回忆青年时,才华似近放纵。五惨案发生後,举国沸腾,当时我在日本留学,侨居日本的中国人不在少数,愤恨当不减内地。我是早稻田大学中国留学生会会长,做了许多宣传文字,先後同学汪荣宝号衮夫极赏识之,因之交谊甚厚。各省留学生共同发起举行追悼会,汪是当时中国驻日公使,不便出面作对文,要我作一副好对联痛骂之,我想这时有许多富有才能的文人在此亡命,作联时词藻不能胜过他们,要在气势方面想,或可取胜。我忽想到五月,在长沙市发生的屈原典故是用得着的,又想此事是日本人擀的,又是在东京举行追悼,徐的典故是用得着的,便凑成了一副简练气壮的对联,“而今始恨秦徐黻从此不吊楚屈原”。此联一挂出,竟博得满堂称扬。

在北京教书近四年,而求知之欲又行复发。当时,法国基德所著合作理论书籍甚多,但中译极少,便想前往法国直接听讲,以后多译其著作,充实我在合作一项的知识,归而充实教材。旋将我的意图与朝阳大学校长汪有凌热商,他赞成,并允竭力帮助。我就着手放洋,事前,被许多朋友阻止,为求知,我坚韧无畏,不到两月就成行了。在巴黎大学当研究生三年,听基德讲课亦三年,夜间整理讲稿,有时直到晚一点才就寝,第二天,对于所录讲稿不明者,又要求老留学生解释,如此困难亦不觉其苦。归时旧稿满箱,后来用作教材,应付裕如。嗣后,又为核校所译《英国自治体之组织与法国之比较》留英八个月。

受益老师

金在榕 号敬五澧县家塾六年。

向宽号玉轩叔祖父诗文。

晏开甲 号仲鼎澧县 文学字学。

周传德号宣三澧县史地。

司马澍号啸柳澧县文学。

周锡九澧县散文。

吴恭亨号悔晦慈利历史学

田金楠慈利县文学。

安部矶雄日本经济原理。

基德法国合作原理。

子女

子一,多式,肄业澧县中学;女二:多懿贵阳医学院研究生部毕业,供职南京军区南京总医院,适吴。蕴毅肄业九澧实验中学高中

参考资料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