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融法师

圆融法师(1906~1969)台湾屏东人,俗姓李。法名法志,号圆融。民国十八年(1929)依高雄龙湖庵心安法师剃度,四十一年于白河大仙寺受具足戒。师于三十八年,晋任屏东东山禅寺首任住持,树立清规,分设职位,增建寺宇,开坛传戒,安僧尼百众,该寺遂成为一地名刹。创办三年制东山杭州佛学院,培植女众弘法人才,并创立屏东佛教支会,任理事长职。1969年示寂,世寿六十四。

出家受戒

圆融法师,中国佛教比丘尼,俗家姓李名玉,出家后法名圆融,字法志,台湾省屏东县人,清光绪一九〇六年,出生于屏东海丰乡。那时是农业社会,女性受教育的机会不多,圆融也不例外,只是在家中修习文言文,到能读通一般的汉文书籍。他家庭原本信仰佛教,圆融夙具善根,自幼就有出家的意念。一九二九年,圆融二十四岁,是时因缘成熟,他投入大冈山龙湖庵,依心安上人剃度出家。龙湖庵位于高雄县阿莲乡大冈山麓,是清末光绪三十四年,由一位永定和尚开山创建(永定和尚后来曾任旧超峰寺住持),寺宇宏伟,殿堂庄严,寺内环境清幽,有草木清华之胜。圆融出家后,在龙湖庵依止心安上人礼佛诵经,并协助师父管理庵中事务,操作杂事。

为心安上人所倚重,日久之后,亦为地方信徒所钦敬。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日寇节节败退,穷途末路,大量征台湾青年服兵役。为了侵略需要,龙湖庵为日寇征用驻军(建筑物且受到日寇破坏,光复后由开会尼师重予修建)。圆融于日寇征用寺院时,不得已离开龙湖庵,到了嘉义白河大仙寺挂单。他做事负责尽职,具有不畏艰难的精神,所以在大仙寺挂褡期间,也受到寺中常住的欢迎。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寇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战败投降,中国抗战胜利,台湾光复,重回祖国怀抱。一九四六年,他受到屏东市佛门四众的敦请,回到屏东出任东山寺住持。东山寺的历史,要追朔到一九二四年。屏东的佛门信徒林庆云等一般居士,为了弘扬佛法,接引社会人士信仰佛教,他们共同捐资,兴建道场。当时的名称是“屏东佛教临济宗布教所”,这就是东山禅寺的前身。佛教临济宗布教所,是一九二四年六月成立的。当时聘请日籍僧侣东海法师为第一任布教所主任。到一九二八年八月,改聘诠净法师为第二届主任。一九二九年三月,布教所开信徒大会,众人以为布教所建于单面山之东,并且因弘忍开东山法门之义,众议更名为“东山禅寺”。一九四五年,日寇投降台湾光复,日籍僧侣被遣送出境,地方绅商信众共议,礼请圆融上人返回屏东市,出任光复后的第一任住持

出任住持

圆融法师出任住持时,年方四十一岁,正当春秋壮盛,是做一番事业的时候。他晋山升座后,树立清规,分设职位,一切事务,均按照丛林制度推行。继之他又开始了东山寺的硬体建设,他先重建两侧房,以改善常住居住环境。寮房宽敞,间数亦多,能够安众百余人,这为后来创办佛学院奠下基础;继而重建大雄宝殿,完成之后,庄严宏伟。主体工程完成后,继之美化环境,至此,东山寺成为一处清净庄严的道场。一九四九年政府播迁台湾,大陆缁素大德相继来台者为数颇伙。圆融法师为提高常住素质,开始请大陆来台的法师居士,到东山寺讲经弘法。而第一位受圆融法师邀请的,是后来在台湾弘扬净士法门的李炳南老居士。

李老居士赴屏东市讲经,是住在屏东的一位高登海居士介绍的。高居士在〈追忆屏东念佛团成立经过〉一文中,追述到这一段旧事,高在文中说:

我与炳南先生是近同乡,同属山东省省济南府......抗日胜利后,我奉命返乡梓服务,曾于山东省政府改组时,有一位信佛的山东元老,推荐炳南先生任省府秘书长,可惜未能实现。三十八年播迁来台,我即定居屏东......时屏东东山禅寺已圆寂之住持圆融法师,在寺内创办一个晚间补习班,教导寺众与信徒一般常识与浅近佛学。我以住所距该寺甚近,应邀参加义务讲学,惜乎对佛学研究之风气尚未建立。故便中劝圆融师请人来寺讲经,并推荐李老居士炳南,幸圆融师从善如流,亲赴台中市,邀请炳南先生莅屏,讲《佛说阿弥陀经》。我藉此机会亲炙教益,朝夕过从之中,我觉得他真是一位善知识。讲经圆满,我即建议请炳南先生倡导成立念佛团,假东山寺为念佛道场,当蒙圆融师首肯。圆融师实在是一位有魄力、有担当的比丘尼

以上一段文字中,突显出李炳南居士“真是一位善知识”,同时也突显出圆融法师是一位“有魄力、有担当的比丘尼”。他于李炳南居士讲经之后,继而又请道源法师到东山寺讲《楞严经》,为时将及一年。

培育僧才

一九五二年下半年,白河大仙寺有传戒之议,最初是大仙寺金姑、银姑二师自行计划,打算小规模举办,戒期七天,并且外传有“寄戒”之说,即缴了戒费,人可以不到戒坛。此事为嘉义念佛会的钟石居士所知,他认为传戒大事,应隆重举办,他一方面到大仙寺接洽,另一方面写信告知台北市释白圣。由于钟石槃居士的居中联络,促成了台湾光复后的第一次的隆重传戒──有名的大仙寺传戒。当大仙寺由自行小规模传戒,改为盛大隆重举行时,金姑、银姑曾告知圆融法师,和他计议,怕经费不足,敢不敢接下这份重任。圆融法师毫不迟疑的说:“你们办吧,经费不足我来负责。”这正是他有魄力、有担当个性的表现。有了他这一句话,金姑、银姑二师就放开手去做。戒期于一九五三年元月举行,由智光、太沧、道源三位老和尚任三师,白圣法师任开堂,戒德法师任陪堂,其余的七尊证、七引礼,皆是一时之选。戒期从权改为十四天。是次传戒,受戒僧尼一百七十三人,圆融也在这一次戒期中受了三坛大戒,成为一名正式的比丘尼,是年她已四十八岁。

一九六三年,圆融法师为了培育佛教女众人才,在东山寺创办了“东山杭州佛学院”。礼请道源老和尚担任院长,净朗法师担任教务主任,他自己担任创办人兼副院长。佛学院于是年十月二十日开学。第一届入学学生有近百人之多,时在屏东市弘法的会性法师,也应请到佛学院授课。会性法师在院中讲过“《华严》三品”──〈净行品〉、〈法藏品〉、〈普贤行愿品〉。第一届学生于五十五年毕业,道源法师因八堵海会寺弘法事繁,辞院长职,由真华法师继任院长。到一九七二年,院长一职又由道安法师继任,这时圆融法师已经圆寂了。

在台湾光复后到圆融法师入寂前那段时间,台湾佛教界有两位德高望重的比丘尼,佛门人士对她们二位有“尼姑王”的称誉。这两位“尼姑王”,一位是南投碧山岩寺的如学法师,一位就是圆融法师。佛门人士称她二位为“王”者,并不是她二位有王者之地位及权威,而是她两位法腊高,能力强,法相端庄,戒行精严。她们两位开风气之先,各办了女众佛学院。佛门人士为了对她们二位表示敬重,才有此“尼姑王”的称誉。

弘法利生

一九六四年,世界华僧大会在台北市召开,圆融也是代表之一。会中曾有创办中国佛学院之议,道安法师为了促成此事,曾当众发言,表示可以卖掉松山寺来完成此大愿。圆融继起发言,称:“如果佛教大学可以在屏东办,所需土地由东山寺负责提供。”由此可以见其魄力。

在东山杭州佛学院第二届学生入学后,圆融法师又推动了安乐塔兴建的工程。安乐塔高七层,巍峨壮观,兴建期间,圆融法师不辞辛劳,亲自监工并实际参加工作,斗笠芒鞋,每日在工地中忙碌。一九六八年,终因积劳成疾,到医院检查,竟是不治之症的白血病,要不断的输血,医师说只有半年的寿命。当弟子们在医师处获知这项骇人听闻的消息时,真如晴天霹雳,惶恐万分,不敢让师父知道。而圆融法师本人却以为是重感冒,服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因而又回到寺中休养。不意病体由此日渐沉重,人也逐渐消瘦下去。五十八年佛学院开学,院长真华法师到了院中,他去探视病中的圆融法师,圆融法师说:“院长,你辛苦了,我要往生了。”真华法师安慰她说:“你会好的,你还有三件大事未了,佛学院的学生还没有毕业,安乐塔还没有完成,一九七一年的千佛大戒还没有传,你不会死的。”

他曾到高雄省立医院住过一段时间,不见起色,又回到寺中,终于延至一九六九年四月八日──己酉岁二月二十二日,在真华法师领众念佛声中入寂。世寿六十四岁,法腊四十载,戒腊十七年。

圆融法师生前,多年担任中国佛教会屏东市县支会理事长的职务,在屏东深受佛门缁素四众的尊敬,荼毗发引之日,有两千多人为她送殡,车队长达数里,光复之后,这种场面在台湾还是首次出现。公祭之日,悬有仁俊法师的一副挽联,道出了她的生平:

情根寂静,道业峥嵘,平生落落无遗憾;

器宇昂藏,胸襟坦荡,末世铮铮一丈夫。

参考资料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