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霖(北京约瑟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

陈九霖，原名陈久霖，1961年10月20日出生于浠水县宝龙村，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后他又拿到了中国政法大学法学硕士、新加坡国立大学管理硕士、清华大学民商法博士学位。现任北京约瑟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

1993年，陈九霖加入中国航油集团。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他被母公司派往新加坡接手成立后就亏损且处于休眠状态的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陈九霖用了6年多的时间，将一个出资20万美元的亏损企业打造成了市值超过11亿美元，净资产超过1.5亿美元的新加坡第四大上市公司。2004年，中国航油因澳大利亚籍交易员纪瑞德和英国籍交易员卡尔玛从事油品期权交易导致巨额亏损。陈九霖本人因此被迫离职，并遭到新加坡警方拘捕。2006年3月21日，新加坡法院以串谋欺诈德意志银行、从事内部交易等罪名，宣判陈九霖入狱4年零3个月，同时处以33.5万新币罚款。2009年1月20日，陈九霖在新加坡服刑1035天后刑满出狱，当日搭乘飞机返回湖北老家。2009年年末，陈九霖任中国葛洲坝集团副总经理。2012年5月7日，陈九霖选择自主创业，经营北京约瑟投资有限公司，进行直投业务。

2003年，陈九霖被世界经济论坛评选为“全球青年领袖”。2018年12月9日，他获颁“2018中国经济十大商业领袖”大奖。

人物经历

早年经历

1961年10月20日，陈九霖出生于湖北省浠水县一户贫困农家，父母先后生育6个孩子，只有他和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存活下来。母亲为抚养3个孩子辞掉了工作，全靠任公社书记的父亲养家糊口。“文化大革命”期间父亲屡遭批斗，东躲西藏，举家借债度日，已无力供子女读书。陈九霖初中毕业就不得不回乡到农村信用社打工，并于其后担任英语代课老师。陈九霖曾顺利通过海军的体检、政审，就在入伍前夜，母亲因不舍离别在他面前哭成泪人，他毅然放弃从军，偷偷卷起铺盖逃到百公里外的罗田县骆驼坳中学读书。数日杳无音信之后，母亲凭直觉辗转找到他，劝他转到教育质量更好的城市中学就读。只有初中程度的陈九霖破例进入黄州中学高三“英语加强班”当插班生。1982年，陈九霖考上北京大学越南语专业，成为村里第一个考入北京大学的学生。后其又拿到了中国政法大学法学硕士、新加坡国立大学管理硕士、清华大学民商法博士学位。

工作经历

1987年大学毕业后，陈九霖被分配到总参，他不愿意去，后来到国家民航北京管理局局长办公室任翻译，不久又去中德合资的北京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

1993年，陈九霖加入中国航油集团，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陈九霖被母公司派往新加坡接手成立后就亏损且处于休眠状态的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陈九霖用了6年多的时间，将一个出资20万美元左右的亏损企业打造成了市值超过11亿美元，净资产超过1.5亿美元的新加坡第四大上市公司，净资产增长超过850倍，股东投资获益超过5000倍。其也以年薪高达2350万人民币被新加坡人誉为“打工皇帝”。2003年，陈先生被世界经济论坛评选为“全球青年领袖”。

2004年，中国航油因澳大利亚籍交易员纪瑞德和英国籍交易员卡尔玛从事油品期权交易导致巨额亏损。陈九霖本人因此被迫离职，并遭到新加坡警方拘捕。2006年3月，新加坡初等法院做出判决，判处陈九霖入狱服刑4年零3个月，其判刑原因是股东售股拯救公司和公司没有向交易所呈报亏损。2007年2月6日，国资委宣布陈九霖被“双开”。

2009年1月，在新加坡监狱度过1035天后，48岁的陈九霖回到北京。出狱后，他将自己的名字从“陈久霖”改为“陈九霖”。2009年年末，陈九霖任中国葛洲坝集团（下称“葛洲坝跨国公司”）副总经理。与他此前供职的中国航油集团一样，新东家葛洲坝国际公司的“娘家”也是国资委。2012年5月7日，陈九霖告别了26年的央企生涯，选择自主创业，经营北京约瑟投资有限公司，进行直投业务。

2019年10月1日，陈九霖应邀参加了建国70周年庆典，是天安门广场观礼嘉宾。2021年1月30日，陈九霖在北京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第四届第三次会员大会上，被推选为副会长。同年6月28日晚，陈九霖应邀在国家体育场（鸟巢）A区，出席“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文艺演出《伟大征程》大型情景史诗”观看活动；并于7月1日上午，在天安门城楼东观礼台出席“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 2025年5月10日，陈九霖表示，中美关税战拼的就是韧性，一定是美国先撑不住。

社会任职

2024年4月21日，陈九霖担任北京市侨联金融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另外，陈九霖还担任中央统战部党外知识分子建言献策专家组财金组秘书长、北京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建言献策专委会副主任和多家国家高端智库的研究员。

人物作品

参考资料

获得荣誉

人物事件

执掌航油

2001年年底，在新加坡的一次饭局中，时任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的陈九霖，从新加坡国家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SPC）一位董事处，首次听闻“SPC股东准备出售股权”的消息。SPC由新加坡政联企业吉宝企业持有77%股份，是新加坡唯一的国家控股上市公司，公众持有其余23%股份。其业务涵盖石油天然气开采、提炼、原油及成品油销售，拥有大型油罐区、2个深水码头，两条分别长达365公里连接印度尼西亚与所有东盟国家的石油、天然气管线，业务遍布新加坡、越南、印尼、韩国以及中国内地、香港特别行政区和台北市地区，产业链完整。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陈九霖临危受命前往新加坡，以21.9万美元启动资金，盘活了曾亏损2年、休眠2年多的中国航油总公司所属海外独资公司。彼时，公司仅有2名员工且负债10多万新元。陈九霖从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贸易起步，逐步“垄断”中国进口航油采购市场，两年后，中国航油被新加坡《联合早报》誉为“航油大王”。2001年12月6日，中国航油在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主板挂牌上市。此后三年，陈九霖带领公司通过跨国收购完成两次重大转型，摆脱“贸易公司”的局限，致力于打造“海外首家拥有完整产业链条的跨国中资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并开展了一系列海外布局，包括在西班牙收购CLH公司5%股权、在中东建立石油储运基地、在马六甲海峡建设石油仓储设施、发展海上石油运输能力以及在中国本土收购航油设施等。

得知SPC股权出售消息后，陈九霖当即决定进行论证，并将情况上报中国母公司中国航油集团。他最初希望能全资收购SPC，再与中国航油业务进行全球整合。2002年年初，在获得董事会、集团公司和中国政府有关方面正式批准后，陈九霖向吉宝企业表达收购意向，随后进入谈判阶段。

然而，收购过程充满波折。起初，陈九霖因中国航油规模较小，主动将收购信息通报给国内有实力的专业公司，希望合作收购，但未获积极回应。当中国航油花费50万美元委托美林完成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后，国内其他公司对SPC产生兴趣，一场中国公司间的竞争由此展开。尽管中国航油早在2002年底就获得国家批准主导收购，但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过后，另一家中国公司仍与吉宝集团展开投资谈判。由于陈九霖坚持压价，并动用关系给卖方施压，导致中国航油被SPC排除在外。最终，三个印度尼西亚木材商人以略高于国内某公司的报价，购得SPC28%的股权。

此次失利后陈九霖并未放弃。他利用在新加坡积累的政商资源，尝试通过高层路线推动收购。2003年11月，新加坡总理吴作栋访华，陈九霖借此机会与同为访华团成员的吉宝企业执行主席林子安“共进早餐”，成功说服林子安回新后协助协调收购事宜。然而，当陈九霖满怀期待时，却收到林子安拒绝的消息。之后，陈九霖又在新加坡资政李光耀访华返回新加坡的航班上与其相遇，经交谈，李光耀答应帮忙，但最终收购仍未成功。随着SPC因石油价格上涨利润和股价攀升，吉宝集团逐渐收缩股权售卖计划，陈九霖意识到通过吉宝集团收购剩余股权难度加大，放弃了公开敌意收购的想法。

陈九霖将目标转向买走28%股权的印度尼西亚木材商人。2003年10月7日，“10+3会议”在印尼巴厘岛举行，陈九霖前往巴厘岛，通过列名单筛选的方式，最终确定了幕后投资人。尽管印尼木材商人与SPC完成了收购，但陈九霖此前带他们参观中国航油母公司油库等举动，增进了对方对中国航油的信任，为后续谈判奠定基础。经过近半年的游说、谈判和磋商，2004年6月26日，中国航油与印尼木材商人的私人公司Satya Capital Limited 签署框架性协议，对方同意出售大部分SPC股权给中国航油。

2004年8月17日，双方进行最终谈判，过程中多次出现变故，印度尼西亚木材商不断追加条款，陈九霖坚守底线。谈判陷入僵局时，陈九霖甚至愤而离场，但最终还是回到谈判桌，并作出有限让步，同意在协议中附加条款，即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有限公司董事会需在陈九霖调离公司前6个月通知股权出让方。8月18日凌晨，双方达成协议。

2004年8月18日，陈九霖在成功当选为中资企业（新加坡）协会第四任会长后，向媒体宣布了这一重要并购消息。这场历时近三年、充满曲折与艰辛的SPC股权收购，最终以陈九霖和中国航油的成功而告终。

陈九霖领导的中航油(新加坡)公司也因业绩而获得多项荣誉，包括被连续两次评为新加坡“最具透明度”的上市公司，公司发展过程被编为案例收入新加坡国立大学的MBA课程，同时也曾被《求是》杂志作为正面案例探讨中国国有企业的发展方向。陈九霖本人也以490万新元的高年薪被称作是新加坡的“打工皇帝”。

金融事件

事件经过

2003年3月起，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经董事会批准后开始从事石油衍生品期权交易，董事会指定澳大利亚籍资深交易员纪瑞德及卡尔玛为公司操作投机性期权交易。在2003年上半年期权交易中，取得了部分盈利。但在2003年底开始，由于交易员误判了石油价格走势，卖出了大量看涨期权，在石油价格屡创新高的情况下，给公司带来了巨额的账面亏损。为了挽回损失，公司听取了国际投资银行高盛和三井物产的建议，采取了三次挪盘处理，进一步放大了账目亏损。面对巨亏，中国航油及其母公司——中国航油集团曾竭力试图力挽狂澜。2004年10月，中国航油集团决定把所持75%上市公司股份的15%折价配售给机构投资者，筹得1.11亿美金暗中用于补仓（这后来被外界普遍指责为母公司明知上市公司巨亏却隐瞒公众投资者并完成“内幕交易”，也是导致陈九霖后来入狱的主要原因）。然而，由于国际油价仍在不停攀升，亏损额不断扩大。自2004年10月26日起，中国航油集团指令中国航油在高位全部斩仓，5.5亿美元的亏损成为事实。2004年11月30日，中国航油向当地法院寻求债务重组。

事件被揭发后引起了中国和新加坡舆论的高度重视。在新加坡，中航油事件被认为是自1994年巴林银行破产案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金融事件，并且再度引发对于新加坡金融控管当局在监督方面是否有失职的争论。而在中国，该事件再度暴露出国有企业管理体制的问题。

2005年6月8日，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的5名管理人员已被逮捕，这些管理人员因涉嫌在去年导致中国航油巨额亏损丑闻中存在违规行为而面临调查。这5名管理人士分别为：前首席执行长陈九霖、董事长荚长斌、董事顾炎飞和李永吉以及财务主管林中山。中国航油方面表示，陈九霖可能因去年末导致中国航油在石油衍生产品交易中亏损5.5亿美元的数项违规行为而受到15项违规指控。中国航油在早些时候的公告中表示，新加坡监管部门告知陈九霖，根据《公司法》、《证券期货法》及《刑罚法典》的相关条款，他可能面临15项违规指控。新加坡警方表示，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上述5名管理人员已被逮捕。2006年3月21日，新加坡法院因串谋诈欺德意志银行、从事内部交易等罪名，宣判陈九霖入狱4年零3个月，同时处以33.5万新币罚款。

狱中生活

监狱伙食很差，每天2.5新元的标准，相当于人民币12元左右，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才会有鸡腿之类的加餐，陈九霖的体重也因此从原来的86公斤降到68公斤；牢房条件也不好，只能睡水泥地，最多就是铺条草席，而且没有枕头，陈九霖出狱后在酒店的第一晚都失眠了，因为不习惯有枕头；更难受的是没法接受新的资讯，电视都是播《黄飞鸿》之类的录像片，报纸可以看，但重要的敏感的新闻都被抽掉，至于亲友写来的信件，一般都需要45天才能拿到手上。

陈九霖透露，在四川省发生地震期间，他还曾主动要求为灾区捐血，并提出把他在监狱中的一点微薄的工作薪金捐给灾民。陈九霖将在狱中的生活总结为：读书、改造、反思。

陈九霖感受到“地狱就在天堂的隔壁”。他过去同上层人物打交道比较多，甚至有国王请他吃过饭，到监狱才真正体会到了生活的最下层。

刑满出狱

2009年1月20日，陈九霖在新加坡服刑1035天后刑满出狱，当日搭乘飞机返回湖北老家。并给其母亲上坟，陈九霖的母亲患脑血栓多年，2005年6月19日去世，此前6次复发，据说发病诱因之一就是无法承受儿子即将沦为阶下囚的现实。

复出

自2009年1月从新加坡出狱回国以来，陈九霖重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以切身实战经验给北大光华管理学院EMBA班讲授了《上市与并购实战回顾》的课程；并接受了独家专访，讲述入狱至今的经历和感受，并就国家能源安全问题献言。

复出的陈九霖传闻很多，一种说法是转战互联网，称陈九霖在新加坡监狱服刑期间曾担任过由狱方主管的SCORE DIGITAL MEDIA(SDM)公司的运营总裁(COO)，并管理有方，“受到了有关当局的充分肯定，新加坡总理李显龙还于2007年参观过SDM”；另一种说法是，他在组建基金。种种说法，涵盖了给公家干，给私人老板干，甚至自己单干，只没有说法认为陈九霖就此赋闲不起。

在专访对话中，陈九霖并未对以上说法予以正面回应，只简单表示：“对于我自己的事情，以后再去说。”只不过他针对组建基金的说法，多说了一点：“但是，组建基金也好，或者是搞其它什么也好，是有很多的朋友给我提建议。甚至有一个朋友说：‘陈先生，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帮你去运作一个能源基金，由你来管理，我相信你管理基金的回报率一定高于中国航油，或者至少不会低于中国航油的回报率。’”事实上，确有不少人看好陈九霖在石油领域、资本运作和实业投资方面的功力。2009年1月，陈九霖从新加坡出狱回国后，不少企业家曾经邀请他工作。虽然陈九霖并未透露具体状态，但他却表示：“我从来没有放弃我的理想，只是调整我的做事方式和寻找新的成功的方法。我特别赞赏这样的一句话：‘不为失败找借口，只为成功找方法’！”

在给北大EMBA的演讲中，陈九霖分享了美国人造生命DNA密码中的一句话：“去活着，去犯错，去跌倒，去胜利，去从生命中创造新的生命！”“只有你能活着，通过犯错和跌倒之后学到很多东西，然后才能取得较大的成功。”他说，对于个人未来的发展，他抱着自助者天助的心态，并不急于求成。

出狱后，陈九霖选择以“曲线方式”重返职场。2009年年末，距其出狱近一年，他入职葛洲坝跨国公司。此次入职颇为低调，既无公示也未召开员工大会正式介绍，公司领导仅向员工简单介绍“这是新来的陈总”，以至于不少员工对他的入职时间记忆模糊。

葛洲坝国际公司作为中国葛洲坝集团的子公司，由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管理，是一家以建筑工程、相关工程技术研究与服务、水电投资建设与经营、房地产开发经营为主业的特大型中央企业，负责归口管理全集团海外经营业务。陈九霖入职后，虽身处海外经营业务领域，但他心中理想的回归方向仍是石油行业，此前他曾多次向外界表达这一意愿，此次入职可视为其职业道路上的曲线复出。

陈九霖的复出引发外界诸多关注与疑虑。一方面，他曾声名显赫，入狱经历备受瞩目；另一方面，业界对其遭遇多有同情，认为中航油事件责任不应由他一人承担。他本人也强调，公司石油衍生品交易、股票配售等均经过相关批准，有关期权交易决定也是集体决策，而在受审董事会成员中，仅他一人被判监禁，其余人仅缴罚款。与2008年中信股份、东方航空等国企因金融投机衍生品亏损，管理层却安然无恙的情况相比，陈九霖的遭遇更显特殊。

对于陈九霖的复出，从法律层面来看，国家行政学院法学部副主任杨小军教授指出，其情况与现行法律并不冲突。陈九霖在中国航油事发后被“双开”，失去公务员和党员身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规定，他虽不能进入公务员序列，但可通过企业聘用形式重返职场。企业用人相对灵活，他实际上从占用编制的公务员转变为不占编制的聘用人员，此次被国资委企业任用，类似于企业聘用外国人担任高管。

针对质疑，陈九霖的导师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马俊驹表示：以我的法律知识，陈九霖任职符合现行法律。相信用人单位在使用陈九霖之前也已经考虑到了合法性。根据主权原则，新加坡法院根据其国内法对于陈九霖在新加坡的行为所做的判决，并不必然在中国直接产生效力。因此，陈在新加坡的行为没有经过中国刑事诉讼程序认定为犯罪，自然不能认定为构成了我国刑法规定的犯罪。

虽然中国葛洲坝集团是央企，但其投入中国葛洲坝集团国际工程有限公司的资本在法律性质上属于企业资本，而不是国有资本。陈九霖任职没有违反《公司法》和《企业国有资产法》的规定，并不存在法律障碍。在读博期间，马俊驹发现陈九霖几次是乘坐六个小时飞机，从新加坡赶来上课的。他的学习成绩优良，并且很快选定了研究方向和课题。他是我最为满意的学生之一。陈九霖也是一个十分坚强和好学上进的人。他承受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仍然乐观正向。马俊驹每次见到他，都见他脸上堆满了笑容，没有任何抱怨，就好像从未发生过牢狱之灾一样。他出狱后不是到处申冤，而是将其对石油的思考，写成文字，以报效祖国和社会。清华大学已经同意恢复他的学籍，他也在准备和完善博士论文。他也已完成了民商法学的博士课程，一旦通过论文答辩，即可获得法学博士学位。

中航油事件，陈九霖作为公司总裁当然负有重要责任。但马俊驹知道，陈九霖并未涉及侵占、挪用财产和破坏社会市场经济秩序等经济犯罪。他是在公司运营中出现的工作失误，并没有任何个人犯罪动机，不能构成犯罪。

对新加坡法院的判决，马俊驹十分吃惊。作为一个中国的民法学者，虽然还没有足够的知识和水平去评论新加坡的法律和法院判决，但疑惑肯定是有的。比如，一次对德意志银行的口头陈述，能不能作为认定欺骗罪的证据，是否充分考虑了中国航油集团售股拯救公司是法人行为，同样，即使披露期权亏损，也需要得到董事会的全体同意。在这中间，陈九霖到底应该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较为适当。